10.第10章 (1/2)

整个公寓院内所有房间都早已熄灯，仅有走廊里昏黄的灯泡还在发着微弱的光，而一号楼下，有一间房屋如今却还灯火通明，那就是公寓办——一个审犯人的地方。

如今，235寝室的三位“好汉”正在接受问讯。

耀眼的灯光下，公寓办刘主任盯视着每个嫌疑犯，喜怒无形无色。三位“嫌疑犯”则并排立在一侧，逐个讲诉事情的经过。

耿梦军慷慨陈词、理直气壮，李庆则嘟囔埋怨、委曲非凡。

到周爽时，周爽实在觉得没啥可说的，这件事弄到自己头上原本就莫名其妙。“我没见过李松的钱，其他的我无话可说，我也希望刘主任能帮助他尽快找到那200元钱，没了。”

周爽搭起精神注视着正同样注视着自己的刘主任。刘主任正以多年的公寓管理经验，希望以自己强大的气场和威慑力，加上洞人心魄的火眼金睛察觉出这三个嫌疑犯的细微表情变化，然后以他聪明的“绝顶”的大脑高速分析判断，找出“说谎者”，揪出“真凶”。

就这样，在周爽发言过后，公寓办没有了声音。刘主任也不说话，只是盯着每个人看。

因为刘主任不说话地近距离逼视，空气似乎要凝固住了，每一个人的心跳，每一个鼻孔的喘息都似乎听得见。

刘主任忽然站了起来——刚才他一直在坐着“仰视”来着。

慢慢地来回踱着，目光一直不停地在三人脸上扫来扫去，李庆被看的不舒服，把脸扭向了一边，耿梦军则炯炯有神地目光直视前方，周爽则盯着办公桌上玻璃下面压着的照片意兴索然地观赏起来。

灯光下，刘主任的光脑门儿闪闪发亮，周爽抬头看了看刘老师，稀疏的头发围在脑袋后半圈，和蓝精灵里的格格恶倒是有几分相象，正应了某老师对这种发型的形象比喻，“周围几道铁丝网，中间是个溜冰场……”

想到这儿，周爽差点儿笑出声来，赶忙低下了头，使劲控制才憋住没有笑出声来。

“你们两个走吧，你留下来。”刘主任用手指了指周爽。显然，周爽的变化引起了刘主任的注意，因为周爽低着头胸口起伏不定——使劲憋笑的结果被刘主任看作了情绪崩溃——不过也真是崩溃，不过崩溃的原因和200元钱真的无关。

这就是不合适宜地思想开小差带来的恶果。

耿梦军和李庆走了。周爽有点儿后悔了。

刘主任又敏锐地捕捉到了周爽的神情变化。

“你老实说吧，他们两个不在这儿，有什么说什么，我不跟别人说。”

周爽被弄得不知说什么好，有点儿哭笑不得。

刘主任师继续攻坚，“如果是你拿的，交出来，我不会跟任何人说，就说是在楼下捡到的，你只要保证吸取教训，不再犯这样的错误，学校这次不处理你；如果是你见别人拿的，你说出来，我也不会直接去找他，不会让别人知道是你说的……”

“不是，刘老师，你误会了。”

“你再好好想想，我不逼你马上说，但是如果你隐瞒什么被我发现了，学校一定会严肃处理。还没有人能骗过我这双眼的。”

“不是，刘老师，刚才我只是思想开小差了，就是想笑憋的。”

“……你……笑什么。”刘主任一怔，即尔眼神又一亮，“笑说明什么，很多心虚和紧张的人都会在压力下笑，你笑就说明你心虚、紧张。”

“不是，刘老师，我，我……”周爽实在无法开口说出刚才自己想笑的原因。

“怎么了，你说呀，你倒是说呀。”刘主任穷追猛打。

眼看临时编一个谎话很难，思考得再久刘主任越会觉得自己在编。索性豁出去了。

“刘老师，我说出来你可别生气，唉，都怨我，你一逼我，我只好实话实说了。”

“好，你说吧，我不会生气的。”刘主任往椅子上轻松地一坐，一幅大获全胜的暗喜已情不自禁地跃然脸上。

周爽咽了一口吐沫，真有点儿张不开口。

“说吧，不用紧张，怎么说都行，关键是要实话实说。”刘主任耐心地等着周爽坦白从宽。

周爽搔了搔头皮，一低头又看到了桌上玻璃下压着的照片，说实在的，要不说会有个词叫“急中生智”呢，周爽看到了一张合影照，电光火石间忽然灵机一动，有了主意。

“刘老师，我压根儿就没见过李松那200块钱，我在这儿就特没意思，刚才就是低头看桌上的照片来着，我就是看到这张照片才忍不住想笑的。”周爽认真地看着刘老师，用手指了指玻璃下的一张合影照。

刘主任有些意外地看着周爽，看他不像是撒谎，狐疑地站起身走到周爽跟前，看周爽手指的那张照片。

那是学校主楼前的一张合影照，刘主任和几位领导站在主楼的雕塑前，神采奕奕，微笑着看着远方。

刘主任端详了一会儿，没有发现什么可笑的地方，侧目看了看周爽，周爽忙解释说，“你看雕塑和这个水柱”

刘主任侧脸看着周爽的眼，确认他没有在搞什么怪，自己也不会上他什么套之后，才又缓缓地低头看周爽说的照片中的重点儿。

细看这张合影照，几位领导春风满面地站在雕像前，雕像中有个被抱着的小孩子，不知是照相者有意还是无意，雕像前的喷水池喷出来的一道水柱恰好出现在小孩子“屁屁”下，又落到了几位领导的“头上”。

这不知道应该怨照相者的机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