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章 善良 (2/2)

不过，事实却是不允许的。至少，梦魇想要活命的话，就只能这样做。在心里盘算好时机后，她站着原地等着水精灵的下一次攻击。她也只能借助这一次攻击去催眠水精灵了。

看见梦魇站着原地没有动，水精灵可不管到底有没有阴谋。它直接张开大嘴一口扑了过去，巨大的鱼嘴咬住了梦魇大半个身子。淡红色的液体从伤口处大量迸射而出，这些都是极为纯正的元素，不一会就全部被黑雾吸收了。

梦魇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剧痛，这个情景就像是在多年以前自己失控杀死了所有在神殿供奉的人类，他们脸上痛苦的表情一样。

渐渐的，那种暗藏在心中的悲伤慢慢弥漫开来。梦魇知道自己体内的元素已经被吸食了一大半，这一刻她甚至都忘记反击了。这么长的时间，她不停的学习人类，不停的窥探他们的梦境，却不知不觉中多了一种精灵本本不应该拥有的多愁善感，也就是人类的情感。

其实，梦魇是很喜欢人类的。只不过，她体内的原始yù_wàng，让她不得不把人类当成一种家畜一样的对待。但，从她只接收自愿供奉的人类来看，就知道她并不是那种滥杀无辜的拟兽精灵，但同时也不是全身心为人类服务的善良拟人精灵。

她是处于这两者之间的精灵异类，从一开始的拟兽形态硬生生的改变成了拟人形态。但，自己的原始yù_wàng，对鲜血的渴望却无法改变。就好像她是一个拥有拟兽精灵的杀戮和拟人精灵的理智相结合的产物。

在梦魇的脑海中，回想起漫长岁月中和人类交流的种种经历。可以说，在某种程度上，她已经是一个人类了。

放弃了，梦魇放弃攻击水精灵了。她一生所追求的答案，那种让她心中感到难受的东西已经知道是什么了。

善良。

没错，它就是善良。从梦魇被人类挖去双眼没有去报复人类时候，她就应该知道。那个承诺只不过是单方面的满足而已，真正的是因为自己不愿意去伤害人类，自己是一个善良的精灵。

她用最后一丝力气，解开了缠绕在双眼的红色丝巾。缓缓睁开双眼，一双同人类一模一样的黑色眼眸望着上面的层层黑雾。

对，她其实眼睛早就长好了，她也明白那是一双人类女性的柔弱眼睛。不过，她却在不断的欺骗自己。所以，当初被那个贵族子弟撤掉丝巾时会那么的愤怒，她很害怕人类看见自己这一双柔弱的人类眼睛。

但，现在无所谓了，因为不会有人类看见了。